广州侦探调查城市封控了43天，复工的第一天就被HR约谈，合同到期不再续约，公司愿意赔偿N+1。结果不容置喙，张本华只能接受。理智上，他能理解公司的做法。疫情三年，公司的业务的确受了很大影响。第一年封控时，公司主张居家办公，即便工作效率大打折扣，仍按时按点发全月工资，年终奖一分没少，堪称业界中的良心公司。第二年陆续封控了三个月，这三个月的工资打了七折。这个说法很新鲜，以前总听说这个商场打折那个超市促销，张本华还真没想过工资收入也会打折。到了第三年更甚，从年初就开始陆续裁员，其他在岗员工强制在每个考勤周期里休够10个无薪假期。一个考勤周期也就22个工作日，10天无薪假，收入直接对半砍，比打折还狠。拿着锐减的工资，张本华仍居安思危。他知道，这个裁员，迟早有一天会裁到他的头上。
所以对于今天的解约，张本华并不觉得突兀。但从情感上来讲，张本华难以接受的是何娜的态度。从HR出来第一时间他就给何娜发了信息，说何总，公司和我解约了，以后不能再协助您工作了。信息发得疏离且平和，张本华心里却翻江倒海。何娜是公司副总，主管财务。别看是个副的，却是总公司派下来的，在公司里有绝对的话语权。尤其人事任免上，那就是一句话的事。张本华虽然对解约有心理准备，但他总觉得何娜不会放任公司对他下手不管。然而，大半天过去了，何娜只字未回张本华精神萎靡，干啥都提不起精神。就连老婆孙学萍叫他吃饭，他也恹恹的。 失业的事还没跟老婆说，不知道怎么开口，也不知道说了会不会引起家庭地震。儿子才两岁，老婆在家全职带娃，这个家全靠张本华一人的收入来维持。失业，对他们家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。张本华没想好怎么告诉老婆，或者说他还隐隐抱有一丝希望。他又不甘心地拿起手机，何娜仍然没有回复。坐在餐桌前，张本华烦躁地把手机一锁，顺手扔在沙发上。手机在沙发上弹了一下，掉在地上。
张本华没想管，他都已经拿起筷子了，却看见老婆起身去捡手机，心里一慌，抢先一步捡起手机揣进裤兜，掩饰地招呼着，快吃饭，吃饭。张本华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，是怕老婆知道自己失业？还是他跟何娜张本华精神萎靡，干啥都提不起精神。就连老婆孙学萍叫他吃饭，他也恹恹的。 失业的事还没跟老婆说，不知道怎么开口，也不知道说了会不会引起家庭地震。儿子才两岁，老婆在家全职带娃，这个家全靠张本华一人的收入来维持。失业，对他们家来说不亚于灭顶之灾。张本华没想好怎么告诉老婆，广州侦探调查或者说他还隐隐抱有一丝希望。他又不甘心地拿起手机，何娜仍然没有回复。坐在餐桌前，张本华烦躁地把手机一锁，顺手扔在沙发上。手机在沙发上弹了一下，掉在地上。张本华没想管，他都已经拿起筷子了，却看见老婆起身去捡手机，心里一慌，抢先一步捡起手机揣进裤兜，掩饰地招呼着，快吃饭，吃饭。
张本华也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，是怕老婆知道自己失业？还是他跟何娜何娜生日，他花了小两万买了个名牌包，付钱的时候心疼得呲牙咧嘴。老婆恋爱结婚一起七年，都没舍得给她买过上千的包。可现张本华咬咬牙输了支付密码。过圣诞节的时候，张本华又买了个奢侈品牌的手镯给何娜。何娜眼都没眨就放一边了，嘴里谢着张本华，说有事你说话，别客气。何娜爱泡酒吧喝洋酒。张本华多次豪掷千金宴请何娜，每次喝到意识飘忽的时候何娜便拍着张本华的手，言之凿凿地说，你是我的人，我知道该怎么用你。孙学萍喂儿子吃饭，回身取口巾给儿子擦嘴的同时问张本华：“复工第一天，工作还顺利吧。”张本华夹菜的筷子一松，一块肉掉在桌上孙学萍没看见，继续往儿子嘴里喂饭，说：“唉，今年真难。我看网上说好多公司裁员，好多人饭都吃不开了。你们公司还算好，虽然工资减半，但好歹还有，可以了。”张本华往嘴里扒拉饭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。孙学萍还在感慨：“下个月还得休8个无薪假吗？啥时候才能再拿到全月工资啊？”
孙学萍回头看向张本华，张本华嘴里呜咽着一口饭，用筷子敲打菜盘子边：“哎，那个，你这个菜盐放多了，太咸了。”勉强吃完饭，张本华借口累，回到卧室休息。坐在床上又从手机里翻出何娜，他忍不住想给她打个电话。没别的，他就想问问，公司和他解约的事何娜到底知不知道，如果知道，为什么不帮他说句话？不是说他是她的人吗？不是说知道怎么用他吗？他一直把这些话牢记在心，以为何娜知道自己的价值，会在恰当的时候给自己升职加薪。结果呢？不仅职位没捞着，工作都没了。之前付出的所有，那名牌包、那奢侈品手镯、那喝了吐吐了喝的死贵死贵的洋酒……那些都是张本华用真金白银换回来的啊，全特么泡汤了。想到此，张本华用手呼噜了一把脸，心里更难受了。他今年35了，人到中年，上有老下有小，他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。他倒了，家里的天也就塌了。
张本华不由想起三年前的自己。张本华一直从事服务行业，在之前公司工作十年，收入稳定，待遇还行，但发展空间几近无。自从老婆怀孕辞职之后，他就想着多赚点钱，于是跳出舒适圈，来何娜公司面试销售总监。
永远记得何娜最后拍板时说的话，她说张本华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。她说工作嘛，除了能力之外，外形也得合眼缘，不然天天在一起工作，看不顺眼的人肯定也配合不好。张本华承认自己的心当时动了一动。他想，如果能利用好何娜对自己那微弱的好感，是不是升职路上就会事半功倍？电话到底没打，不是张本华不想，而是不敢。他不敢去求证何娜是否知道公司跟自己解约，不敢去问她为什么不帮自己说话，不敢去验证自己对何娜的重要性，更不敢去证实，广州侦探调查自己之前对何娜的付出是不是全都白搭。他该如何问出口呢？一切都是他自愿，是他想从何娜手里拿到更多，所以才忍痛出血的。如果非要说还有点别的什么，那可能就只有张本华心里那点小九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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